中山大学新创博雅学院,旨在通过通识教育打造“无专业”精英。该学院在招生简章中声称,“为探索高等教育大众化时代的精英教育模式而专门设置”。外界在赞赏和支持的同时,质疑和讨论也同样喧嚣。
在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、专业技术分工还比较落后的情况下,韩愈就告诉我们:“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。”在今天,自然科学与人文的发展不知道衍生出了多少种门类齐全、分工细致的学科。聪明如爱因斯坦,他也只在物理学中有所建树,要想让他写一部文学巨著,恐怕有些强人所难。
这个“无专业精英”,打着的是通识教育的招牌,在我看来,这恰恰是对通识教育最大的误读。通识教育,英文为“General Education”,在历史上始于希腊,后为罗马人所延续和发展,并在中世纪的教会学校中以“自由七艺”的发达而勃兴,因此,通常也被翻译为自由教育、一般教育。顾名思义,通识教育是一种“基础”性的教育,即对全体学生进行基础性的语言、文化、历史、科学知识的传授、个性品质的训练、公民意识的陶冶。可见,通识教育是以培养全面人格为目标,这与专业教育培养“技术能力”和“谋生手段”并不矛盾。
现代大学教育的专业化源于德国,但是,捍卫牛津、剑桥教育传统的人指出,德国大学过分专业化,培养的是专门人才,却不是完整的人,甚至把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追根溯源到德国的教育体制上。或许,正是基于这种认识,1945年的《哈佛报告》提出以培养“全人”为通识教育的目标,而1978年的《哈佛报告》则指出,以培养有教养的人为目的,推崇“宽度(通识教育)+深度(专业教育)”的目标。
其实,这一个多世纪来,发达国家高等教育的改革都不是以“去专业化”为导向,而是在努力打破“通识教育”和“专业教育”之间的障碍,尝试在二者之间搭起沟通的桥梁。“无专业精英”教育,在强调通识教育的同时,却无意中走向了另外一个反面。(彭兴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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